五條人勁歌金曲

「歌單的名字啊？」前一個小時還在與 Apple Music 從 Tom Waits、林生祥一路暢聊到瑪麗蓮夢露，五條人成員之一的仁科在被問到他們的新年歌單要取什麼名字時，稍稍愣了一下。兩位成員滔滔不絕，和他們在《樂隊的夏天》口若懸河的風格如出一轍，在為歌單取名苦腦時，互相拋接思路的默契不斷，最終順利及時想出：「叫五條人的勁歌金曲。」在大型節目推波助瀾下，中國獨立音樂迎來了新的一波高峰，Livehouse、音樂節熱銷，各式「小眾」、「地下」的樂風也漸漸走進主流視野，其中從《樂夏》舞台一舉成名的五條人，無疑是去年殺出的最大黑馬之一。無論你是認識到他們的特立獨行，還是被歌中「走鬼」、「城市找豬」的縣城風景吸引，兩人渾然天成的痛快風趣和思辨都令人難忘。本次，他們帶著一張「腦洞大開」的歌單，做客 Apple Music 的新年訪談。聊到兩人最初接觸音樂的契機，阿茂說：「因為我們以前主要都是賣唱片的，所以可以接觸到全世界各個國家很多音樂，所以呢，口味就會比較雜，什麼都喜歡。」仁科則補充：「我在更小的時候，因為我爸是開卡拉 OK 的，所以聽過大量的，那個時候叫做雷射大碟，就是那種黑色的大碟。」「像 Miles Davis，還有山下洋輔、Tom Waits 那些。」仁科憶起打口唱片時期接觸到的歌手，可謂如數家珍——90 年代初期，中國有過一段獨特的「打口唱片」時期，那些在美國過量生產、本應銷毀而未銷毀的 CD，透過各種途徑進入，成為當時許多愛好者吸收音樂的重要管道——「還有一個 The Good, the Bad & the Queen，聽得比較早，也是在打口唱片時代，當時就也算無意中發現。這個樂隊主唱是英國 Blur 和 Gorillaz 的主唱 (Damon Albarn)。我推薦的主要是新專輯的這首歌，但我聽他第一張唱片應該也有十年了吧？」「有了，」阿茂接過話題。這份歌單分成兩部分，上半部是仁科，下半部從 Frank Zappa 起則是阿茂的選錄：「聽的比較多的像 Frank Zappa，這個是我們都很喜歡一個音樂家了，那應該都知道，是的。我選那首歌叫〈The Torture Never Stops〉。」他還特別強調一定要 live 的版本才行，「特別是在 70 年代的時候，他的很多現場基本上都會有這首歌，每一次感覺都有點不一樣。」此外，阿茂還提及了歌單中唯一一首嘻哈曲：「叫 Ice Cube，歌叫什麼〈It Was A Good Day〉？這首歌很特別很獨特，他跟別的 Hip-Hop 有點不一樣，一直從頭到尾都是電吉他，」他說：「他加了很多旋律性的東⻄進來，這個是我特別喜歡的。」阿茂另外聯想到電影《鬼狗殺手》裡的鬼狗：「殺手⻤狗是個黑人，他生活那個區域也是 Hip-Hop 的。他有一首歌也是特別的酷，就是也是用一個簡單的 rap、電吉他。」話題觸及電影，仁科補充了諸如〈In A Persian Market〉等配樂對他的影響：「這首歌是我之前看了一部伍迪艾倫的電影，叫《玉蠍子的魔咒》(註：台灣譯名為《愛情魔咒》)，裡面出現了這首歌。這電影很好看，這首歌很好聽，我一直找不到，我也找不到電影原聲，但我找了好久有一天找到。」談到另外一首瑪麗蓮夢露在電影《大江東去》的主題曲〈The River of No Return〉，他分享：「我有一段時間每天早上起來我就聽，就 Marilyn Monroe。這首歌翻譯成中文應該是一條河流不能倒流還是不歸河。我覺得這首歌他唱得太好。」「應該加下〈財神到〉什麼的。」阿茂突然想起這是張新年歌單，補充道：「潘永軍的？不，好像是那許冠傑唱的是？ 」這回輪到他當機了。「劉德華、許冠傑都可以，都有。」仁科在旁隨性地回答。進一步問他們有沒有自己的作品想推時，仁科說：「我推薦〈酒⻤豬哥伯〉，就是裡面我 Solo 彈得特別好。」他說。在被問到新年會在哪裡過時，仁科調侃地說：「我們現在不能隨便透露行蹤，我都會被粉絲圍堵。」爆紅又迎面撞上疫情，除了一首應景的新歌〈地球儀〉之外，巡演和專輯都成了新一年的待辦事項，「我們也打算要錄新唱片了，是的，也有好多未知的音樂，很酷的。怎麼說，就是天馬行空的，所以我們也會想著加不同的嘗試，現在告訴你接下來可能就不好玩了，所以賣個關子先。」最後，兩人也分別給 Apple Music 的所有樂迷們送上一句新年祝福：「我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一切順利』了。」——阿茂「我希望大家新的一年能夠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仁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