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 年夏天,Billie Eilish 以一頭金髮、一襲成熟性感裝束亮相《VOGUE》雜誌引發軒然大波,隨後更在單曲〈Lost Cause〉MV 裡改走低胸露腿的輕盈居家風,令大眾困惑著原先個性略帶叛逆的 Billie 不再「怪奇」了嗎?「能讓妳開心的東西最重要」(It’s All About What Makes You Feel Good)——正如她在《VOGUE》雜誌封面所說——這位年輕的偶像巨星以新專輯《Happier Than Ever》回應外界的驚愕與議論,也為成長拋出了新的答案。 讓她爆紅躍升為巨星的上張專輯《WHEN WE ALL FALL ASLEEP, WHERE DO WE GO?》中,死亡、暴力、黑暗與恐懼的幻想異象搭配 ASMR 的陰鬱氛圍,令 Billie 的酷妹姿態成為青少年群體挑戰世俗、釋放叛逆的出口。然而,一夕成名帶來各種誤解與窺探,而她的天馬行空背後是憂鬱與自毀。「我很喜歡之前的創作,但我覺得這些也是和自己的搏鬥。」Billie 告訴 Apple Music。「我試著比較我真正喜歡的東西和過去以為自己會喜歡的東西。我必須很認真地去評估自己,然後去想:『現在,我到底希望自己是什麼樣子?』」於是續作《Happier Than Ever》像是揮別了那個賴以揚名立萬的自己,凸顯旋律與歌手特質的歌曲佔比更大,而經典的爵士與 Bossa Nova 元素以及 acoustic、民謠的歌曲也讓專輯聽來更為柔和。「我覺得好像在開自己玩笑,這種感覺超級奇怪的。」她也收起過去挑釁頑皮口吻,將真實的心境娓娓道來——彷彿在經過這麼大量的媒體與社群曝光之後,仍有一個世人未曾見過的 Billie Eilish,在這張專輯裡等著被好好認識和了解。「這次感覺真的很棒。一切都很自然,沒有壓力,也不覺得可怕。」她說。 《Happier Than Ever》像是一本私密日記,這張專輯再次和哥哥 FINNEAS 共同攜手完成,但不同的是,這次少了之前的虛構色彩,而帶來更多真實。「我有好多的感觸,好多自我反省。」她告訴 Zane Lowe:「我意識許多在生命裡從未思考過、見證過的事情。」在流動的音符裡,她傾訴光鮮亮麗背後的種種爭鬥、猜疑及冷暴力。雖名為《Happier Than Ever》,專輯卻矛盾地從開場曲〈Getting Older〉娓娓道來種種不快樂:陰暗低沉的〈NDA〉述說走紅後連談戀愛都得要求對方簽下保密協議的不安全感、木吉他伴奏的〈Your Power〉深刻探討感情關係中的權力不對等,以及〈Not My Responsibility〉以口述方式為大眾眼裡的自我辯護。反映到音樂上,原本的民謠與 Trap 兩條路線顯得情緒化且乖離,她在前者引入 Julie London、法蘭克辛納屈等經典爵士元素,甚至運用了 Bossa Nova 節奏 (〈Billie Bossa Nova〉),嗓音聽來卻沉重悲傷,而在〈Male Fantasy〉中也可以清楚聽到傳統意義上的歌手感覺;後者則在編曲裡益發張狂,在展示流動情慾和性向的〈Oxytocin〉、控訴情感綁架的〈Happier Than Ever〉裡,皆聽得到比以往更激進的電子或搖滾音效。 在紀錄片《怪奇比莉 Billie Eilish:我眼中的迷濛世界》開頭,可以看到 Billie Eilish 與 FINNEAS 為了首張專輯不斷實驗各種音樂的酷點子,面對生涯起步的不確定性仍有青少年專屬的充沛活力。而在諸多經歷後,她改以追求平凡的快樂,更呈現出有血有肉的靈魂,「我好了,我準備好回來了,我已經準備好了。」Billie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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