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外表冷漠/内心狂热/那就是我……”乍看歌词“过于直白”,实则渺小却不卑微、坦诚而有尊严。用撕裂高音唱出《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的赵传,也一如其所述拥有至柔的音乐内在。在加入滚石唱片前,赵传活跃在台北地下音乐圈,一度担任乐队金属小子和红十字合唱团的主唱,1987 年夏天,赵传受到滚石赏识,签入其旗下;次年,这张汇集了黄韵玲、李格弟、李宗盛、友善的狗和周治平等重量级班底的专辑《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问世,赵传也凭借这张专辑一炮而红。 当乐队主唱的日子里,赵传白天的身份是公司文员,需要为了谋生而奔波工作,也正是这种经历,打磨出他歌声里沾染尘土的粗砺质感和饱含关怀的感染力。赵传以平凡的外表唱着平凡人的心声,却又以不甘平凡的态度宣泄内心的苦闷与挣扎:虽然他唱“有挫折我就低头/遇到拳头就挨揍”的心酸,却也决心“不会再懦弱”(《看到日出就高歌》);但他的决心并非纯粹的宣言,因为他明白“因为我已渐渐成熟/必需坦然接受生活的考验”(《不要挡在我的面前》)。 与同时代齐秦的深情飘逸、王杰的深沉忧郁相比,赵传是铁汉柔情的代名词。专辑中,《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分为节奏版与温柔版两个版本,不仅主题深深契合歌手特质,又将赵传极具爆发力的直白呐喊于副歌处尽情展现;《请不要在别人的肩上哭泣》以先收后放的演唱为情感递进,一步步带出赵氏情歌独有的内敛与温柔;赵传携一副摇滚歌手的傲骨,让《决心》《最后一次沉默》等歌曲均染上了硬摇滚与重金属摇滚破坏性的声响,句句透着小人物坚韧不拔、迎难而上的精神。 80 年代,自由求进的社会环境酝酿出高蹈的理想主义氛围,而赵传歌曲里执着自我、对生命尊严的强调和叛逆的摇滚精神,激励了这一代努力拼未来又迷茫的年轻人。继此张专辑后,亦在 1989 年和 1990 年接连发力推出了《我终于失去了你》和《我是一只小小鸟》,通过号称“黄金三张”的前三张专辑讲述不完美的小人物打工养梦的励志故事,最终升华为对人生的缺憾、失去的怅然的深切解构,赵传成为了那个时代草根的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