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人勁歌金曲
「歌單的名字啊？」之前還在與 Apple Music 滔滔不絕地從 Miles Davis、林生祥一路談到瑪麗蓮夢露的五條人成員仁科，被問到他們的新年歌單要取甚麼名字時，悄悄地呆了一下。正為歌單名字煩惱時，他與阿茂你一句我一句般順著對方的思路討論，最終靈機一觸，貫徹五條人的隨性風格拋出一句：「叫五條人的勁歌金曲」。在媒體和綜藝節目的帶動下，去年大陸掀起了獨立音樂熱潮，live house、音樂節蓬勃起來，為「小眾」音樂打開了新的局面，其中在綜藝節目《樂隊的夏天》爆紅的五條人，無疑是去年殺出的黑馬之一；而他們源自民謠、搖滾，但同時帶點迷幻的音樂，亦正是仁科和阿茂兩人「集百家之大成」的結果。「我們以前是賣唱片的，可以接觸到全世界各個國家很多音樂，所以呢，口味就會比較雜，甚麼都喜歡。」而仁科的音樂啟蒙，亦受家庭環境的渲染：「因為我爸是開卡拉 OK 的，所以聽過大量的，但那時候是鐳射大碟，就是那種黑色大碟。」兩人在一片碟海自由暢泳，造就了他們「既刁鑽前衛，又傳統保守」的品味，而這種品味亦反映在他們為 Apple Music 炮製的新年歌單中，以南轅北轍的歌曲，讓樂迷投入「萬花筒般的音樂世界」。爵士樂的 Miles Davis、藍調的 Tom Waits；民謠的 Yat-kha……仁科如數家珍地說著歌單裡收錄的歌手──打口碟時期接觸到的歌手──的作品。大陸有過一段獨特的「打口唱片」時期，外國那些過量生產、本應銷毀但未銷毀的 CD，透過各種途徑進入大陸，成為當時音樂發燒友接觸音樂或受啟蒙的重要渠道。「還有一個 The Good, the Bad & the Queen，聽得比較早，也是在打口唱片時代，當時就也算無意中發現。這個樂隊主唱是英國 Blur和 Gorillaz 的主唱 (Damon Albarn)。我推薦的主要是新專輯的這首歌，但我聽他第一張唱片應該也有十年了吧？」「有了。」阿茂接過話題。打口唱片時代接觸到的歌手，至今都在他的腦海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和影響。這張歌單分成兩部分，上半部是仁科，下半部從 Frank Zappa 開始則是阿茂的精選歌曲：「最近聽得比較多的像 Frank Zappa，這個是我們都很喜歡一個音樂家了……我選那首歌叫《The Torture Never Stops》。」他特別強調一定要聽 Live 的版本，「特別是在 70 年代的時候，他的很多現場基本上都會有這首歌，每一次感覺都有點不一樣。」除了這些歌曲，阿茂也特別提到他的搖滾心水好歌。「我還有特別喜歡德國泡菜搖滾樂隊，就是我推薦Gong 的那首歌就叫《Model Village》。」他說：「歌單包括裡面有一些東歐的搖滾樂隊，我也特別喜歡的，叫Rosol 的 (《Na jih-Southwards》)。」可見五條人的音樂喜好不但曲風多元，還不受語言限制。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樂隊擔任結他手和主唱的阿茂對 Hip-Hop 音樂亦情有獨鍾，挑選了 Ice Cube 的《It Was A Good Day》：「我是覺得這首歌很特別很獨特，它跟別的 Hip-Hop 有點不一樣，一直從頭到尾都是電結他……加了很多旋律性的東西進來。」這種很 cool 的音樂也讓他聯想到電影《鬼狗殺手》裡的鬼狗，「殺手鬼狗是個黑人，他生活那個區域也是 Hip-Hop 的，他有一首歌特別的 cool，也是用一個簡單的 Rap、電結他。」在談到電影音樂時，仁科尤為熱情，侃侃而談地說起《In a Persian Market》這首配樂：「這首歌因為是之前我看了伍迪·艾倫 (港譯活地阿倫) 的電影，叫《玉蠍子的魔咒》，裡面出現了這首歌。這電影很好看，這首歌很好聽，我一直找不到，我也找不到電影原聲，但我找了好久有一天找到，所以我反覆聽這首歌，非常好。」他還推薦了《大江東去》主題曲《The River of No Return》：「我有一段時間每天早上起來我就聽，就瑪麗蓮夢露。這首歌翻譯成中文應該是好像一條河流不能倒流，還是不歸河。我覺得這首歌她唱得太好……歌詞也很好。」「應該加下《財神到》什麼的。」一談到音樂就眉飛色舞的阿茂突然想起這是新年歌單，「潘永軍的？不，好像是許冠傑唱的？ 」阿茂一時想不起來，這時仁科很有默契地解圍說：「劉德華、許冠傑都有唱。」進一步問他們有沒有想在歌單放幾首自己的作品時，仁科既認真又打趣地說：「我推薦《酒⻤豬哥伯》，就是裡面我 Solo 彈得特別好。」被問到新年在哪裡度過時，仁科繼續發揮口若懸河的風格：「我們現在不能隨便透露行蹤，我都會被粉絲圍堵。」去年雖然疫情影響了他們去外國演出的安排，但亦讓他們創作了一首應景的單曲《地球儀》。展望新一年，他們已計劃錄製新唱片，「音樂很 cool 的，怎麼說，就是天馬行空，所以我們也會想著加不同的嘗試。」阿茂說：「現在告訴你接下來可能就不好玩了，所以賣個關子。」給未來留下一點懸念之餘，五條人也給 Apple Music 的樂迷送上新年祝福：阿茂：「我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一切順利』了。」仁科：「我希望大家新的一年能夠做自己喜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