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Clara: Works by Schumann & Brahms

For Clara: Works by Schumann & Brahms

「我一直和德國浪漫樂派有著特殊的關係」,法國鋼琴家海倫 · 葛莉茉曾經在接受《德國之聲》訪問的時候這樣說。「在這樣的世界裡,我覺得我可以表達作曲家的意圖。」在她最新的專輯《For Clara》中,就可以充分地體會到這樣的親近感;這張專輯不僅著眼在鋼琴家自己和舒曼以及後進布拉姆斯的音樂之間的關係,也著眼在兩人與鋼琴家兼作曲家克拉拉 · 舒曼 (原姓 Wieck) 的連結。 葛莉茉在這張專輯裡再次演奏了舒曼的《克萊斯勒魂》,是她大半輩子都很熟悉的作品,也曾經錄製過一次。1838 年春天,也就是舒曼和克拉拉最終能夠結婚的兩年前,舒曼寫信告訴他心愛的克拉拉——在當下正在從他筆尖流出的新作品集中,克拉拉扮演了重要的角色。「當你發現自己反映在裡面的時候,你會笑得很甜蜜。」他把這套八首風格各異的鋼琴獨奏作品,命名為《克萊斯勒魂》,是以作家 E. T. A. Hoffmann 筆下古怪的作曲家 Johannes Kreisler 的名字命名。葛莉茉稱這部作品是「浪漫主義鋼琴音樂中最崇高、最超越的作品」,而她捕捉到了其中反覆的變化和飄忽的情緒,這是舒曼本人和這位虛構作曲家典型的特徵,也正是《克萊斯勒魂》的特點,在溫柔和動盪之間、不安和平靜之間交替。 布拉姆斯在 1853 年遇見了舒曼夫婦,當時他才 20 歲,夫妻兩人馬上大力支持他的音樂,克拉拉還把他的作品加到自己的音樂會節目裡。隨著舒曼的健康狀況惡化,她和布拉姆斯也建立起友誼,一直持續到克拉拉在 1896 年去世 (布拉姆斯本人於隔年去世)。即使到了晚年,布拉姆斯也還是徵求克拉拉對新作品的意見,比如葛莉茉這裡收錄的 1892 年所創作三首充滿渴望、哀傷的間奏曲。葛莉茉以布拉姆斯作品 32 的九首歌曲結束《For Clara》這張專輯,而為歌曲獻聲的是男中音 Konstantin Krimmel,也是她發行瓦倫丁 · 西爾韋斯特羅夫的專輯《Silent Songs》中的音樂搭檔。 這系列歌曲創作於 1860 年代初期,收錄了兩位東方主義詩人 Georg Friedrich Daumer 和 August von Platen 的詩歌,兩人都受到中世紀波斯詩人哈菲茲的影響。雖然所有九首詩都是以第一人稱寫的,但布拉姆斯選擇的詩歌中沒有單一的敘事軸線,這或許也解釋了為什麼這套歌曲至今很少被完整演出。葛莉茉和 Krimmel 兩人一起傳達愛情、失落、奉獻,以及幻滅的主題,相當動人;這些主題透過文字和音樂表達出來,很可能在某種程度上呼應了作曲家對克拉拉的情感。第九首、也是最後一首歌曲《Wie bist du, meine Königin》堪稱是浪漫主義曲目的傑作,兩人的詮釋相當美妙,為這張專輯畫上了圓滿的句號。至於葛莉茉與浪漫樂派的關係,似乎還會持續很多年。「那些最初的友誼已經進化了」,她解釋道,「但它們的重要性從未減弱;它們將永遠伴隨著我,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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